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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鬼羊（第1页）

鬼市疑云：黑山羊的诅咒

且说那皇帝携着皇后娘娘以及一众娇艳如花、风姿绰约的妃子们，在风景如画的肖王庄尽情游乐了数日。他们游遍了庄内的亭台楼阁、水榭回廊，观赏了奇花异草、珍禽异兽，该看的美景皆已尽收眼底，就连那些本不应被窥视的私密之处，也因某些机缘巧合得以窥见一二……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切对于久居深宫的帝后妃嫔而言，渐渐失去了新鲜感和吸引力，众人只觉得索然无味起来。于是乎，皇帝大手一挥，决定打道回京。

当地的官员们听闻这个消息，一个个如蒙大赦，心中暗自欢喜不已。这些天来，他们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这位九五之尊及其家眷，生怕稍有不慎就会触怒龙颜，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每日里提心吊胆，连个安稳觉都未曾睡过。如今，这令人头疼的“烫手山芋”总算要离开了，众官员纷纷长舒一口气，赶忙擦拭掉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那颗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能够安然落地了。

虽说皇帝老儿在此次出游期间，或许是受到民间纯朴民风的感染，又或者是出于其他不为人知的缘由，对待黎民百姓的态度相较以往确实有了较大的改观。但好景不长，没过多少时日，整个天下依旧不可避免地燃起了熊熊战火，原本歌舞升平的华夏大地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不堪的局面。

只见那十八路反王各自率领着麾下兵强马壮的军队，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气势汹汹地朝着京城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刹那间，金戈铁马之声响彻云霄，硝烟弥漫，遮天蔽日。战场上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震耳欲聋，无数英勇的将士浴血奋战，只为争夺那至高无上的权力宝座。而无辜的老百姓则成为了这场残酷战争的最大受害者，他们被迫背井离乡，四处逃亡，在颠沛流离中艰难求生，许多人因此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生活苦不堪言。

岳五月所经营的金玉饭馆大车店，近来的生意可谓每况愈下、举步维艰。由于战乱频繁，大量流离失所的难民纷纷途经此地。岳五月一家人向来宅心仁厚，每当看到那些饥肠辘辘、伸手讨要吃喝的百姓时，总是心生怜悯之情，尽己所能地给予帮助，尽可能地为他们提供一些果腹的食物以及解渴的清水。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系列棘手的问题开始层出不穷。

每日里，都会有成群结队的难民如潮水般涌至饭馆门前，眼巴巴地望着店内，期望能够得到一口吃食。起初，岳五月还能勉强应付，但久而久之，饭馆原本就不甚景气的生意更是雪上加霜。毕竟，要同时满足这么多人的饮食需求绝非易事，而且这源源不断的施舍让饭馆的开支日益增大，收入却寥寥无几，渐渐地陷入了入不敷出的困境。

更糟糕的是，时不时还有一队队来路不明的兵马气势汹汹地闯入饭馆。这些人马往往人数众多，少则数百，多则上千。他们一旦进店坐下，便是风卷残云般大吃大喝一通，转眼间就能将饭馆辛苦积攒下来的存粮扫荡一空。面对如此情形，岳五月纵使有心继续维持饭馆的运营，也是无力回天。眼看着自家的生意即将难以为继，岳五月忧心忡忡，与妻子徐金玉彻夜商议对策。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岳五月提出索性关闭饭馆，暂时停业休整。全家人先回到村里去居住一段时间，待到局势稳定、风波平息之后，再重新开张营业。徐金玉虽然心中万般不舍，但她深知如今的状况已然超出了自己和家人的能力范围，即便强撑下去恐怕也只是徒劳无功。最终，在百般无奈之下，徐金玉还是认同了丈夫的提议，表示愿意听从他的安排，关门歇业以暂避风头。

然而，尽管岳五月经历过种种世间冷暖，但他内心深处依然保留着那份善良和慈悲。在决定歇业之前，他暗自下定决心要完成一件善事——给予那些流离失所、四处逃难的百姓们最后一次温暖的援助，让他们能够品尝到一顿丰盛的饱餐。

为此，这一天清晨，当天空还被夜色笼罩，大多数人都沉浸在梦乡之中时，岳五月便早早地起身洗漱。他穿上那件略显陈旧却整洁干净的长衫，脚步匆匆地朝着双龙书院方向走去。

双龙书院坐落在小镇的边缘地带，其周围环绕着一片宽阔的空地。这片空地上每逢特定日子都会自发形成一个热闹非凡的集市。由于这个集市总是在黎明前便悄然开启，待到朝阳升起、晨曦洒满大地之时又迅速散去，仿佛鬼魅一般来无影去无踪，故而当地居民形象地将其称作“鬼市”。

岳五月轻车熟路地穿过几条狭窄而幽静的小巷，很快就来到了鬼市所在之处。此时，虽然天色依旧昏暗，但市场里已经人头攒动，各种嘈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摊位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从新鲜的蔬果到稀奇古怪的古玩字画应有尽有。但岳五月此行的目标并非这些寻常之物，而是要寻找一头肥壮的山羊，作为他施舍给难民们的食材。

天色依旧被黑暗笼罩，尚未透露出丝毫光亮，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片漆黑之中。然而，岳五月却已经早早地从床上爬起，匆匆忙忙地整理好衣物后便迫不及待地打开房门，踏入了这片尚处于沉睡中的天地。

他原本满心以为自己已经起得足够早了，毕竟此刻四周仍是静悄悄的，万籁俱寂。但当他来到传说中的鬼市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大吃一惊。只见集市里人影绰绰、来来往往，人们摩肩接踵，好不热闹！显然，已经有许多人比他更早地赶到了这里，而且这些人正忙着讨价还价呢。一时间，嘈杂的声音充斥着整个集市，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各种买卖交易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呈现出一派繁忙而又充满生机的景象。

岳五月好奇地在集市上东张西望，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他穿梭于人群之间，目光扫过一个个摊位，心中暗自惊叹于这里琳琅满目的商品和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就在他快要走到集市尽头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与众不同的身影。

那个身影蜷缩在角落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仔细看去，原来是个年迈的老头。他身材佝偻，宛如一棵历经风雨侵蚀的枯树般摇摇欲坠。身上那件破旧不堪的黑袍，不仅沾满了不知来源的污渍，甚至还隐隐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腐臭味道，令人不禁掩鼻而过。

再看那老头的面容，更是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他的头发如同乱草一般肆意散落于肩头，毫无章法可言；脸色则苍白得犹如一张白纸，没有半点血色；双眼深深地凹陷进去，好似两口幽暗深邃的无底洞，其中透露出的空洞与阴森之气，仿佛能够将人的灵魂吞噬殆尽。更为诡异的是，他的手上竟然紧紧地牵着一头毛色乌黑发亮的山羊。尽管这头山羊的毛发在昏暗中闪烁着异样的光泽，但不知为何，总给人一种莫名的寒意。

与其他摊主不同的是，这个老头始终沉默不语，既不开口叫卖，也不主动招揽顾客。而周围过往的行人似乎也对他视若无睹，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似的。没有人愿意靠近他或者向他询问价格，大家都远远地绕开他所在的角落，生怕沾上什么不祥之物。

岳五月心里暗自思忖道：“嗯，就是它了！”只见他迈着轻快的步伐径直朝着那头羊走去。待走到近前，岳五月礼貌地开口询问道：“老人家，您这头羊可是出售否？”听到问话声，那位坐在破旧木凳上的老头缓缓地微微抬起头来，他那原本低垂的目光穿过层层褶皱，落在了岳五月身上。然而，令人感到有些诧异的是，老人的双眼竟如同两口干涸已久的枯井一般，显得如此空洞无神。紧接着，从他那张干裂的嘴唇间发出一阵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卖……”得到肯定答复后的岳五月不禁心中一喜，但还是按捺住内心的激动继续追问起价格来。当得知具体售价后，岳五月在心中快速地盘算了一番，觉着这个价钱甚是合理公道。再加上此刻他归心似箭，着急赶回家去精心筹备用于施舍的丰盛饭菜，所以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和精力讨价还价或是深思熟虑。于是乎，岳五月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钱包，数出相应数量的钞票递给老头，然后满心欢喜地接过缰绳，牵着那只毛色乌黑发亮的山羊转身踏上了归家之路。

一路上，这头黑山羊简直像个倔强的孩子一样，极度地不配合。它的脚步缓慢而拖沓，仿佛每一步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岳五月使劲地拽着绳子，可这黑山羊仅仅只肯向前挪动三步，一旦岳五月松开手不再拽它，它便立刻停下脚步，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不仅如此，它还不停地发出咩咩的叫声，那声音在这宁静的清晨里显得异常尖锐和刺耳。

岳五月开始有些不耐烦了，他皱起眉头，冲着黑山羊大声说道：“你叫也没有用！反正今天就是要杀了你吃肉的，别做无谓的挣扎了！”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黑山羊似乎真的听懂了岳五月的话，它的反抗情绪瞬间高涨起来，变得越发不配合。当岳五月再次用力去拽它的时候，它竟然毫不客气地直接趴在地上，四脚朝天，无论岳五月如何拉扯，它都坚决不肯起身。

这下子，可把岳五月给急坏了，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不断滚落下来。他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一边低声咒骂着这该死的黑山羊，一边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将其拉起。可是，这黑山羊就像故意跟他作对似的，死死地贴在地面上，纹丝不动。

因为急于返回，而这黑山羊却如此墨迹，弄的岳五月心头甚是恼火，更加口中说的不好听了，这下黑山羊变得更加不配合，岳五月再拽它时，它竟然直接趴下了，怎么拉都不起来，把岳五月急得满头大汗。他心中不禁有些恼火，生拉硬拽地好不容易才把黑山羊弄回了饭馆。

回到饭馆，金玉已经起床，把里里外外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就等着岳五月回来。看到岳五月牵回一头肥壮的黑山羊，金玉说：“赶紧的，把羊宰了吧。”那黑山羊似乎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厄运，凄惨地咩咩直叫唤，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岳五月拿出刀，开始磨刀霍霍。他边磨刀边对黑山羊念叨着：“别叫唤，叫唤也没用，今天你是逃不过这一劫了。”那黑山羊听了，叫得越发凄凉无助。岳五月虽然心中也有些不忍，但做这行多年，他知道心软是不行的。磨好刀后，他便对着黑山羊走了过去。一刀下去，黑山羊的鲜血喷涌而出，它的叫声愈发惨烈，不再是普通山羊的叫声，而是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哀嚎。金玉从屋里出来，皱着眉头说：“这头羊怎么叫唤得这么瘆人呢？”岳五月咬咬牙说：“不管它，横竖都是一死。”在这瘆人的咩咩叫声中，岳五月还是强忍着心中的不安，动手宰杀了黑山羊，放血、剥皮、开膛破肚，一阵忙活后，终于把山羊收拾好了，剁成块，用调料腌制好后下锅炖上。

然而，才炖了没多久，那锅里便开始源源不断地飘出一股股浓烈且异常难闻的味道来。那气味又腥又臭，仿佛能直接钻进人的鼻腔深处，刺激着嗅觉神经，令人作呕不已。就连站在稍远些地方的人们，也都纷纷捂住口鼻，面露嫌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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