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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5章

逃离那座阴森的地下实验室后，宁无缺带着紫姬一路狂奔，身后是永恒阁增援部队模糊的喊杀声和爆炸的余波。

夜风如刀，割过两人脸上，紫姬的眼神却比这风还要冷几分。

她脑海中回荡着白骨真人那句“16号种子”，仿佛一根尖刺扎进心底，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宁无缺察觉到她的异样，却没多言，只是默默加快步伐，带着她穿过密林，绕过几条湍急的溪流，最终在一片僻静湖畔停下脚步。

湖面如镜，倒映着半弯残月，水边一座简陋却隐秘的小木屋静静伫立，像是与世隔绝的隐士居所。

宁无缺推开门，屋内陈设简单，一张木桌，两把椅子，角落里堆着些干柴，墙上挂着一盏油灯。

他点燃油灯，昏黄的光晕洒在紫姬苍白的脸上，她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迈步，似乎还在消化实验室里那令人崩溃的真相。

“进来吧，别杵那儿当门神。”

宁无缺语气轻松，带着点揶揄，试图打破这沉重的气氛。

他从怀里掏出从实验室带出的几份资料，随手丢在桌上，然后开始翻找屋内的储物箱，嘴里嘀咕着：“这地方是我早年留下的避风港，东西不多，但对付一宿没问题。”

紫姬终于动了，缓缓走进来，坐在桌边，低头盯着那堆资料，眼底却是一片空茫。

她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宁无缺，你说，我到底是什么？人，还是个......东西？”

宁无缺正从箱子里翻出一壶陈年老酒，听了这话，手一顿，转身看她。

他走到她身边，单手撑着桌子，俯身凑近她，语气带了几分玩味：“你要是东西，那我是什么？专门捡东西的破烂王？”

见她没笑，他收起玩笑，正色道：“别瞎想，你是紫姬，鬼医门的毒女，宗师境的狠角色，揍得白骨真人满地找牙的女人。这够不够真实？”

紫姬抬头看他，眼眶微红，却硬是没让眼泪掉下来。

她咬了咬唇，低声道：“可他们说我是实验品，16号种子......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她声音颤抖，像是风中摇曳的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宁无缺叹了口气，拉过一把椅子在她对面坐下，顺手把那壶酒推到她面前：“喝一口，压压惊。命运这玩意儿，坑爹的时候多了去了。你是实验品又怎样？我还被师父扔山沟里练了十年医术呢，差点没喂狼。关键不是你从哪儿来，而是你现在想干嘛。”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想知道真相，那就查下去，我陪你。想揍谁，我给你递刀。”

紫姬看着他，胸口那团压抑的情绪似乎松了些。

她拿起酒壶，仰头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呛得她咳了两声，却也让眼神清明了几分。

她放下酒壶，抹了把嘴，低声道：“好，那就查到底。我倒要看看，永恒阁到底拿我当什么玩意儿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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