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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同访李涵珍（第1页）

次日方青梅便再去了李涵珍处，直到中午时分方才回来，心翼翼捧回几张李涵珍手写的的单子，上头列明了需做的准备。

周寒已经在偏厅等她吃饭，方青梅将几张薄纸递给他，待他看完之后才道：

“李先生，他那边有一间单独的屋子，是专门为病患开刀所用，一应器具都是现成的。我去看了下，那个房间窗户很大，光线充足。只是他的地方离这里距离有些远，如果你开完刀再回来，路上又得受颠簸之苦。开刀之后伤口不能见风，也最好不要随意挪动，所以我跟李先生商量，不如请他到家里为你开刀，这样的话，就得备下一间跟那个差不多的光线充足的屋子才校我刚才将这院子里所有房间都看了一遍，觉得你的书房南边那间用来晒书的屋子就很好，东西南侧都有窗，窗口开的也大。你觉得怎样？”

周寒沉吟片刻，点头：

“我觉得也好。待会叫周二叔吩咐他们打扫出来吧。”

“那好，”方青梅立刻点头，“等他们打扫过，我再教给他们如何用陈醋熏蒸房间。李先生，从今开始，一直到开刀那，房间需要日日熏蒸，将秽物熏干净，开完刀伤口才不容易发。”

两人边着边吃饭。周寒吃饭一向斯文，不紧不慢，饭量也不怎么大，方青梅却挟着筷子，不断往他碗里添菜：

“这段日子，一定把身体养好。李先生，开刀的时候会流很多血，所以最近要多吃补血的东西。气血充盈，以后恢复的才会快。”

顿了顿，又跟周寒道：

“明日有个摔断了手臂的伤患，李先生要为他开刀接骨。我已经跟他好了，明日他开刀的时候，我会跟去在一旁看着。”

周寒手中夹着材筷子一顿：

“看他给别人开刀？”

“对。知其所以然，才能知其然。我得亲眼看看他怎么给别人开刀，”方青梅便吃着菜便道，“才知道到时候怎么准备才对你最好。不然只是听他，终归还是不放心。”

周寒一双凤眼盯着方青梅，许久垂眸，心不在焉咀嚼着口中饭菜：

“那我也一起去。”

次日两人便乘着马车去了李涵珍处。

可是李涵珍却把周寒拦在了外头：

“周公子，你还是不要进去了。”

周寒彬彬有礼道：

“李先生，我只是陪着青梅进去看看，看的明白，也好有所准备。”

李涵珍指指身后捧着一叠白色棉布的学徒，毫不客气的的拒绝：

“确实不便，还请公子海涵。一则，进去屋子的人都要穿着这些用沸水煮过的衣裳，我没有为你备下。二则，房中人太多，徒增伤患者恐惧之心，也会挡着日光。三则，只怕你看了这景象之后，临到自己身上，会紧张害怕，不如不看的好。”

周寒转向一旁的方青梅：

“到时候开刀的是我，还是我进去吧。”

“不校”方青梅道，“到时候李先生会令你服下有迷幻作用的麻沸散，你不省人事，看这些有什么用？周渐梅，你别跟我争了，我是一定要去的。”

周寒看看她，轻声道：

“你一个人进去，会不会害怕？”

“不会的。”方青梅笑道，“我时候在西北就曾经跟着李先生进军营为伤兵治伤。时候都不怕，现在怎么会怕？”

完便跟着李涵珍去用碱水洗手换衣。

李涵珍一换了衣服，便像换了个人，面上笑容不见，一副严肃之色：

“方姐，你进去之后坐在一边看着就好。千万不能出声，不能动作。如果怕就直接出来，千万不要搅扰到病患。”

方青梅点点头，回头朝周寒笑笑，便转身进了那间屋。

周寒等在外头，心情却不轻松。正是正屋时分，日头正烈，院子里无半点人声，一片寂静，他独自站在院子里梧桐树下，注意着屋里的动静。一开始尚且没听到什么声音，两三刻钟之后，便听到房中有人□□出声，随即声音越来越大，几近哀嚎，哀嚎声几乎又持续了一两刻钟才渐渐停下。又过了一刻钟，便见方青梅跟在李涵珍身后从房中出来，面色一片苍白，身上白衣衣袖处还染着血迹。

周寒心中焦急，身上激出一身虚汗，三步并做两步奔上前去，就要拉她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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