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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流汀再回到江城时,已经到了10月底。
她去黄娟的学校,找了黄娟。
学校食堂里,两人端着各自的餐盘相对而坐,这顿饭,还是黄娟刷校园卡请的。
曲流汀问黄娟最近在校学业,黄娟回答:
“上礼拜刚考了月考,成绩出来,我还比第一次月考进步了十名,现在在班里,能排的上中上了。”
曲流汀听了甚是欣慰,把自已盘里的鸡腿夹给了黄娟。
听闻黄娟的文化课成绩提高,是好事,不过如此一来,曲流汀本来想问的话,又不知该不该问。
黄娟吃饭吃得香,自已盘子里的米饭和菜都吃了一半了,看曲流汀都没怎么吃几口。
“曲老师,你怎么不吃,是不是菜不合口味,食堂还有面,要不我给你盛。”
“不不不,很好吃,我就是想起自已以前读书的时候了。”
曲流汀开始认真吃饭,最后两人基本快吃完的时候,她才道:
“黄娟,你还想不想学画当艺考生,如果还愿意的话,老师我可以资助你的,一直读到大学毕业,都没问题的。”
曲流汀说这些话的时候,黄娟一直垂着头,用筷子轻拨着盘里寥寥无几的米粒。
曲流汀知道她在听,继续往下道:
“万物生画室不去了,我给你另外报其他的画室,你只要还愿意学。”
黄娟这才慢慢抬起头,泫然欲泣,却扬起头,几秒内把情绪全部压下去,然后无事般微笑着看向曲流汀。
“老师,不用了,我文化课成绩现在有进步,我有信心,只靠文化成绩,也,也能上个好大学。”
女孩嘴角是向上扬的,但后面的几个字,声音里有了哽咽,眼眶也慢慢红了。
最后,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曲流汀赶紧从包拿出纸巾给递过去安慰,黄娟接过,擦了眼泪之后,擤鼻涕。
哭了一阵后,黄娟又忽然笑了,道:
“对不起啊,曲老师,情绪上来,没忍住哈。”
“没事,你心里怎么想,就给我怎么说,别顾及太多。”
黄娟心情平复好了后道:
“老师,其实我哭不是因为想学画,而学不了,而是,上次我犯了错后,您现在还愿意给我学画、支持我的机会,这个才让我觉得很感动,所以忍不住哭了。”
曲流汀耐心问:
“那你刚才说不想学画,是真实的想法吗?”
黄娟点了头,又摇头,解释道:
“我是真的放弃艺考生这条路,专心攻读文化课了,我们家条件差,但正常高中读下来没问题,走艺考生的花销太大了,家里穷归穷,但确实也不想欠别人太多,包括老师您。”
“但我也喜欢画画,我想等大学毕业后,自已赚了钱,再学画画,也不迟,靠自已也能实现梦想,只是迟几年而已,就算等到那个时候,我才二十几,很年轻的,莫欺少年穷,未来什么都可以实现的。”
午餐时间临近结束,食堂里的人也越来越少,少年铿锵有力的话,即使在这个平平无奇的地方,让听的人,真的相信,未来她可以做到这一切。
世道艰难,宏愿有时等同于天方夜谭,可偏偏就是少年时代对于未来的展望,人们始终坚信。
曲流汀没有再游说,她对黄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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