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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第2页）

他沉默地拽着我，直到把我扔上了车，他才开口：“你别想再见他了。”

我那样安静地坐着，离堂蜀监狱越来越远，沉重的黑暗缓缓包围了我，我突然就嚎啕大哭了，那样脆弱的一瞬间，我心决堤，我哭到了岔气。

回程的一路上，嬴辰再没有和我说一个字，我哭累了沉沉地睡了过去，行程颠簸中的一觉，平稳和停滞反而唤醒了我。

是一个加油站。

驾驶座上没有人，我下车一看，整个加油站都没有人。

嬴辰把油枪插在车上加油，人在自助机器上买了两杯咖啡，清冷地看着我，递了一杯到我手上：“喝了吧，天亮了还得去中宫请安。”

我握着咖啡暖手，垂眸盯着自己的靴子：“你很讨厌我吧？这么蠢的女人。”

他拔下油枪，在机器上刷卡交钱，不耐烦地落下两个字：“是蠢。”

到东宫已然是黎明，庄吉吉和高登等了我们一夜，急匆匆地拉开车门。我喝了咖啡也还是昏昏沉沉的，只听高登说：“放心，这次出宫都没有记录的，您们平安回来了就好。”

嬴辰开了近十个小时车，居然没有一点倦意，让人准备了早膳。

我眼睛哭得很肿，容发女官花了一个半小时给我化妆才遮掩下去一点，去中宫请安没让人看出破绽。

请完安我回到寝殿，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我想在梦里看到从前那个陆海生，在梦里，他总是笑着，谈着吉他听我唱歌，吃我煎糊了的蛋也毫无怨言地一口吞下……可是这一觉，我没有做梦。

庄吉吉担心我，又有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恐慌。破例让御膳房把晚膳端到了我寝殿吃，我只夹了几筷子，只觉得食之无味。

我坐在床上，抬头对她说：“拿瓶酒来吧。”

她哪里肯，搬出中宫殿又搬出太医院来回绝我，最终把女官们全赶了出去，一屁股坐在我床边：“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和太子殿下这么秘密出宫，连高登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没有回答她，滑下床熟门熟路地往嬴辰的寝殿走。

庄吉吉跟在我一步远的地方，焦急地伸手想拦我：“太子殿下还在书房，你要做什么？”

我推开她的手，从嬴辰的床头翻出了他的打火机和万宝路。

我以前跟着陆海生，尝试了很多事，但是烟我却没怎么碰过，即便跟着他其他女性朋友尝了一口，也只是清淡的薄荷味，嬴辰的烟口味极重，我吸了一口，只觉得呛鼻，几口过后，倒也习惯了。

我平躺在他的床上，一根一根地抽。

不到半个小时，果然有人去跟嬴辰告了状，他快步走进寝殿里，一把把我从床上拽起来，摔到地毯上：“姒雨，你又发什么疯。”

即便是怒不可揭了，他的表情还是像那清冷的月光，隐忍不已。

四周的女官连带着庄吉吉都识趣地退了出去，他抽走我指尖的烟，在烟灰缸里使劲掐了掐灭。我看着火光灭掉，站起身踮着脚尖勾住他就一通乱亲。

他费了极大力气才把我推开，深深地望进我的眼里：“姒雨，你够了！”

我的眼睛里或许很是空洞吧，不然怎么连堂堂太子殿下都会这样略带惶恐地看着我。

我动作缓慢，我怕他再推开我，极卑微地抓着他胸口的衣服，整个脸贴在他的心口，他的心跳强而有力，不像我，只能这样我气若游丝地哀求他：“嬴辰，你给我个孩子吧，你放了他吧。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你要皇位我帮你，我拿我的命帮你，我只求你放了他吧，我真的没办法这样活下去……”

我说着，慢慢地踮起脚尖，闭着眼睛试探地吻他的唇，一下一下，蜻蜓点水。

老天爷救救我吧，对陆海生的愧疚快要把我淹没了。

嬴辰的嘴唇很薄，是谁说的来着？薄嘴唇的都是薄情的人。

一个恍惚，他的呼吸沉重起来，握着我的脖子恶狠狠地回吻我，他从来不像今天这样具有侵略性，澎湃得像是海浪打着沙滩，每一下都想前进一寸，恨不得刮起一阵台风，让狂妄的海啸直接吞没一座城……

事后，我浑身无力地缩在他的被单里，他重新穿戴整齐，把被我残害的一盒烟连着打火机一同扔进了垃圾桶，给我留下一句话——

“我说话算话，你生下皇孙，我就放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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