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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心忍性(第1页)

争吵、和好;打闹、嬉笑;亲吻、缠绵……张礼然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张金了。可惜白天两人都要上班,相与共处的时间,只有等张金下班回家才能起算。然而夜晚的一分一秒又过得飞快,让人直恨浮生苦短,聚散匆匆。

直到这时,张礼然才敢确凿无疑地说,自己真真是恋爱中人了。回想起研一时的那段被人捧在掌心但自己并未沉浸其中的恋情,以及曾经投入近乎百分之百的感情却始终未能得到回应的单恋,张礼然不得不得承认:只有双向对等的互动,才能够称之为恋爱,也才能够让人体味到幸福和甜蜜。

然而,甜蜜之中也有酸楚。因为有“慢慢来”的约定,两人都严格地恪守着底线。暮春那还算薄的睡衣成了一道坚实的防火墙,可以阻却大部分冲动,并在任一方即将跨越雷池之时及时拦截。然而,张金并不是柳下惠。在这方面已有充分体验的她,随着爱的能力和感觉都渐渐恢复,身体的欲望也随之恢复。可是她不能轻举妄动,一动便有可能吓着她未晓人事的然然,因此只能在衣物掩护下,一遍又一遍地描摹着怀中人的轮廓。

布料的阻隔滤去了指尖大部分的触感,也因此消减了肢体的纷乱激情。然而,这就和人类无法抑制的孤独、咳嗽一样。越是刻意打压,就越想与她有身体接触,甚至是更深的身体接触。张金做不到坐怀不乱,又没法随心所愿,于是一整晚都孤单地醒着。

张礼然起初觉得这种状态刚刚好。衣服于张金而言是缓冲,于她则是掩护,有效地消减了赤身相对的羞涩。渐渐地,她也觉得这是层累赘了。尤其是当敏感处被触及时,更觉得是隔靴搔痒。每每如此,张礼然都会略带紧张地希冀对方能带点强硬地掀开自己的衣衫,而不是这样地发乎情而止乎礼。

希望落空得久了,张礼然也忍不住乱想起来。在马路上,在公交车上,看到不为世俗礼法所限便在忘情激吻的恋人,看到撩起衣襟为孩子哺乳的年轻母亲,她总会立刻想起当日张金伏在她身上、彼此耳鬓厮磨的场景。张金熬夜、失眠,可她其实也睡不好。张金有时候轻轻一动,她也会迷迷糊糊地醒转。她能感觉到张金上涌的激情,也能感觉到强压下去的克制。可是她没法说,没法主动。这本就是件很羞涩的事,再贸贸然地提出来,反倒显得自己龌龊了。

张礼然是在叠衣服的时候想通的。她自己的睡衣是真丝的,张金的是纯棉的。两样织物的质地都很舒服。顺滑的舒服,轻软的舒服,却都不是皮肤的手感。为了获得更明确的比对,她又找出一件莫代尔纤维的内衣。依然欠乏了某种必要成分。张礼然反复地拂扫着自己的皮肤和衣服,试图将那种成分找出来。反复多次后,她才猛地醒悟,是少了汗毛,少了褶皱与纹理,少了凸起的筋脉、骨头和关节……如是种种构成了一个人,并且使之区别于一件衣服。

衣服都叠齐整了,张礼然便抱着它们走向衣柜。一拉开柜门,隐藏在门背后的镜子里,立刻呈现出一张沉溺于绮念的脸。张礼然对镜端详了半天,忽而“呵”了一声:“再这样下去,我得成恋衫癖了。”其实,不光是她快憋出心理障碍了,张金那边,早已经逼近疯的边缘了。感情上的爱,本来就都会化归为身体的吸引与融合。如此刻意地对抗上苍的馈赠和诱惑,活脱脱一个清心寡欲的清教徒,实在有违人类本性。

这日早晨,打完卡后,张礼然就去了卫生间洗杯子。哗啦啦的水声中,她听到姜文栋夸张的嗓门从隔壁传来,似乎正挤兑着什么人:“夜夜风流,纵欲过度。”对方没有出声,但跟着就有一阵沉闷的撞击,分明是打闹成一团了。张礼然听罢,抬眼往镜子里望了眼憔悴的自己,想着自己才是纵欲过度。她低头继续洗着杯子。感应水龙头里汩汩流出的清水冲刷着手背,淌过皮肤的感觉像极了张金的轻抚。张礼然盯着透明如泪的水痕,苦笑着心道:哪是纵欲过度,分明是禁欲过度。

刚出卫生间就迎面撞上了姜文栋,永远甲亢般的姜文栋。跟他一道出来的是谌云晓,也是睡眼惺忪的样子。张礼然向谌云晓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地就走到他的另一侧,以躲开姜文栋烦人的絮絮叨叨。及至回到工位,看见谌云晓托着脑袋地在揉太阳穴,张礼然才轻轻地蹬了一下地。带滚轮的电脑椅载着她滑到谌云晓近旁。谌云晓听到动静,转头看过来。张礼然拿起摊在腿上的书挡住自己下半张脸,压低声音问道:“云公子,前夜又上秋水院找你家丹丹姑娘风流快活去了?”秋水院是谌云晓女朋友宿舍的名字。“秋水”二字纵使风雅、贴切,但怎么听都像是个青楼之地。

“大胆冒牌货,速速报上名来!我的礼少爷可是早已被掳到南城,当上压寨夫人了。听说,娃都生了一窝了。”

“你才娃都一窝了呢!”张礼然气呼呼地高扬起书去砸谌云晓。半指宽的书脊磕在他突出的肩峰上,发出闷沉的声响。大约是激动,她的声音抬高了些,一条走廊之隔的研究员们都纷纷看过来,不晓得这两人大清早地搞什么名堂。张礼然吐了吐舌头,想着幸好刚才话说得快,他们也听不出什么。经此一役,她不敢再闹了,老老实实地推着滚轮椅坐回原位,换了本16开的《规章制度汇编》盖住脑袋,双手环搭在桌上摆了个圈便趴着睡了。

过了一会儿,谌云晓也乘着滚轮椅滑到她旁边,放低音量道:“话说,你寒假发给我的那个文档,我终于看完了。”

“嗯。”张礼然迷迷糊糊地应着,眼皮想睁开,却像被胶水封住一般怎么都做不到。

“多给点反应成不?我昨晚看到三点呢。”

张礼然依稀听到这么一句。她瞌睡得不行了,眼睛一闭,又一头栽倒下去趴着了。在逐步沉入梦乡的迷蒙中,谌云晓还在说着。什么姑娘、少爷之类的。这些词汇在张礼然混沌的记忆里似乎有迹可循,但她已经无力启动即将进入休眠状态的大脑了。

“快起来!头儿来了。”谌云晓的声音忽然变得急促。他用力地推了下张礼然,又迅速抓起她头上那本厚书,装出在讨论的样子。张礼然晕头晕脑地坐起来,倒吸了一口气。方才谌云晓那一下推到了肋骨上,还真是挺痛的。

她看着一脸正经却不知道在讲什么的男孩,眼神渐渐地放空。如果有可能,她还真想问问他如何看待文中的不伦爱情。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启齿。纵然她有时会笑他是小受,谌云晓自己也十万分配合地笑说这个男的好看那个男的喜欢,她也还是不能告诉他,面前的自己正和另一个女生在雷池边伸脚试水;纵然他偶尔也会跟她讲起和他女朋友的私密事情,可她也还是没法让这个她在宁都最好的朋友替她分担一二。所有人中,知道她和张金事的只有蓉蓉和小辰。蓉蓉很不喜欢她跟张金搅在一块,认为她真是没得救了。三番五次地骂了以后,大约要么骂累了要么彻底放弃她了,居然离奇地消失了好一阵子。张礼然找不到蓉蓉的人,想着等过些日子再去好好说说,兴许还能得到好友的祝福。

目前,这些苦恼只有倒给小辰。但令张礼然头疼的是,爱生活也爱百合的小辰在此话题上一向兴奋得堪比姜文栋。不过,太阳也有打西边出来的时候。小辰这回难得靠谱。她舍弃了聊天必用的各种表情和图片,以满版的纯文字严肃地问道:你确定你是当真了?你确定一定要这么做?你确定以后不会后悔?哪怕是在得到三个肯定答复之后,小辰还是陪着好友逐一分析了利弊。她告诫张礼然:你要想清楚。如果你确实下定了决心,我会支持你,但我还是情愿你只当个游戏,玩玩而已。

她赶着去约会,匆忙下线之余,还不忘下一道批示给张礼然。风格是万年不变的禅语——

“山不过来,我就过去。”

听从小辰的指示,张礼然从衣橱里找出一条吊带睡裙。这是张金的睡裙。张礼然的衣服大部分都是妈妈给买的,所以永远不会出现这种露肩又露胸的衣裙。棉布的质地贴在身上,柔软得很舒服,跟它的主人一样。

四月间其实还不是穿这条睡裙的时候。三月中旬时就停了暖气,而室外的气温还才仅仅十度。前不久的清明时,更是连雨夹雪都来了。张礼然洗完澡,穿着它出来,站在近于空旷的客厅里猛地“啊嚏”了一声。她小跑着钻进了被窝,可那里边也是冷冰冰的。蜷缩着躺了一会儿,好容易用体温把被窝焐热,张礼然才探出上身去床头柜摸了手机来。都十一点半了,张金却还不见踪影。再不回来,精心做的准备就要落空了。张礼然哈欠连天地一遍遍看着手机,心里的失望和忐忑如油画颜料般层层堆叠。

“阿金,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张礼然抓着手机,无奈地自言自语道。她已经问过好几次了,可是张金短信不回,打电话过去也一直没人接。翻了个身,张礼然又猛地坐起来,慌慌张张地想:别是出什么事了吧?

心忧、心急、心乱,种种情绪就快要将她逼进绝路。她这些天本来就没休息好,加上也该到例行入睡时间了,眼皮子一个劲地打着架。兀自撑持了许久,终是敌不过睡魔的侵袭,呵欠连天地败下阵来。陷入梦乡之前,张礼然迷迷糊糊地想:一定要张金把欠下来的晚安亲亲和抱抱翻倍偿还。接下来两天是周末,有的是时间。说的没羞没臊点,“从此君王不早朝”也是可以的。

再睁眼时,张金已经好端端地在身边了。张礼然揉了几下眼睛,下意识地就想要欢呼雀跃。无奈身上压着的被子太重,连曲腿都要费许多力气,更别提以躺着的姿态蹦蹦跳跳了。大约是她动作太大,身边的人也被惊醒了。张金本能地将她拥进了怀中,随后却收了手,只在光溜溜的胳膊上抚了抚。“然然,你穿太少了。小心冻着。”张金闭着眼睛,口齿不清地说道。听到这话,张礼然忽然很是感动。睡梦里是最不设防的时候,张金却还如此关心自己,是真把自己放在心上呢。不过,方才那个先迎后拒的动作实在很令人费解,也实在很令人伤心,所以张礼然不依不挠地撒起赖来,“阿金,你都不抱我睡的。”

张金何尝不想抱?非但此刻想,而且还日复一日地渴盼着。但只要一想到那战栗得过分的身体和紧张至极的神色,她所能做的也只有临阵脱逃。况且,此刻张金也没什么气力。昨天又到了一个项目节点,忙活到凌晨三点才被同事送回来。大脑快爆炸了,身子也快散架了,她只想好好休息。

张金在半梦半醒间这么叮嘱了一番,转脸又睡着了。张礼然侧过身躺好,静静地看着爱人沉睡的模样。她小心翼翼地亲着这个女人,终于鼓足了勇气让手滑进了对方的衣襟。那些梦里的缠绵与缱绻,平常不好意思去回忆、去接续,只有趁着张金不清醒的时候,才得以实现。

当晚,张礼然又换上了那条睡裙。“阿金,我好不好看呢?”她红着脸走到张金面前,挺直了腰板问道。“然然,我明白你在想什么。”张金看似平淡无奇的话,加上那副洞悉一切的神情,立刻让张礼然感觉很羞耻。

张金揽过她,温言哄道:“乖。我们现在这样也挺好的。真的挺好的。”这不是敷衍,不是搪塞,而是张金的肺腑之言。经过数日的深思熟虑,她自认为已经找到自我开解的最佳理由。守住了衣服,便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那个不知到底身在何方的上天,她和张礼然并没有逾矩。而且,张金也渐渐想明白了,这份感情总是会结束的。她只是担心:将来有一天,然然会后悔,会羡慕那些正常的女人——有完整的家庭,有可爱的孩子,有世俗的赞许与羡慕……这一切她都给不了张礼然。

听了张金的话,张礼然只觉得分外委屈。她怀着气恼质问道:“是因为我不是男的?还是因为我不是俞可涵?”话才说到一半,眼泪就已经淌下来了。哪有这么令人难受的事?早间温存时,张金在她的轻抚下渐渐地有了反应,口中却呢喃着一个名字,听不清是“然”还是“涵”。张礼然当时就懵了。为了确认,她还反复听了好几遍,越听越像是“涵”。

张礼然忍啊忍,终于没有把盘桓心头已久的话说出来——你就把我当作俞可涵好了,你们以前是怎么样的,我们就怎么样……

一个竭尽全力的深呼吸之后,她只说:“阿金,你有经验,我没有。你要……教我。”

还是丢脸。还是屈辱。还是压抑。这一大蓬杂乱的情绪闷得张礼然都快窒息了。小辰不是说过,对相爱的人来说,发生关系是非常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事吗?为什么她还要低声下气地去乞求呢?

漫漫云生  综漫之希腊仙子  学霸的高层关系  快穿:狐仙狐仙,我是兔纸  谁离不开谁  (排球少年同人)矮子矮子GoGoGo!!!  山茶不知莓  重生之我的邻居是未来富婆  你这种人只能宠gl  渔村家的小鲛人  八零,易孕娇妻被绝嗣糙汉宠哭了  江医生的定制心动轨迹  梦想  弓弦(滑头鬼同人)  娇贵皇子养护指南  [家教]Me不是青蛙  孕吐娇气包一撒娇,糙汉老公被撩麻了  该离婚了  [穿书]我真的只想当个背景板  穿越1665,我的黑科技暴打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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