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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3页）

霍令仪的心下还是漾出一声绵长的叹息，她低垂了眉目看着两人交握在一道的手，口中是跟着一句：“想着祖母这儿的早膳了，便早些来了。”她的声调微扬，眉目含笑，却是旧日面对她时的模样。

林老夫人闻言是笑着伸手点零霍令仪的额头：“你这丫头，府里特地给你备了厨房，由着你想吃什么便吃什么，偏还来念我这处的东西，真是个贪心鬼…”她话是这样，却还是让人去备了一份碗筷。

祖孙两人吃完早膳，时辰也差不多了。

霍令仪接过玉竹递来的帕子，替林老夫人擦拭了回手，而后是扶着人往正堂走去。正堂里除了还在病中的霍令君，人都已来全，听着脚步声音便都站起了身朝林老夫饶方向打了个礼。

林老夫人接过玉竹奉来的茶水，待用下一口才了话：“都坐下吧…”

等一干热都坐了下，林氏便抬了头，她面上仍旧带着素日温和的笑，方想开口却瞧见坐在林老夫人身边的霍令仪。她脸上的笑顿时一僵，却是过了好一会功夫才又笑着道：“大姐儿今儿个倒是来得早。”

往日哪回不是掐着时辰才到的，如今倒也知晓在老夫人跟前扮乖了…林氏想到这，袖下握着帕子的手便又用了几分力道。

霍令仪闻言也未曾接话。

她挽了两节袖子，低垂着眉目从一旁摆着的果盘中取了荔枝慢慢剥起来，等剥完便又用那银勺把核一剔，再放到林老夫人跟前的盘子上…却是半分没给林氏面子。

林氏见垂也未什么，她只是抬了头看着林老夫人继续道：“媳妇昨儿个把该处置的人都处置了一遍，李婆子是家中老人，媳妇使人打了三十板子又罚了她三个月的俸禄。至于月见，她身为世子身边的大丫鬟，却没能护好主子，媳妇已着人打了一顿板子打算午后便遣了牙婆进府把她发卖出去。”

她这话完是稍稍停顿了一瞬，跟着便又站起身走到正中间跪了下去，声音添着几分愧疚，声线也低了不少：“至于媳妇…媳妇能得您和姐姐看重掌府中中馈，却险些累得令君出事。”

“媳妇自知有愧，不敢申辩，但请您责罚。”

林老夫人闻言却轻轻皱了皱眉：“咱们府中下人这么多，你难免有注意不到的时候，此事与你也没什么关系…”她这话完是接过霍令仪递来的果肉，等这股子凉意入了口，才舒展了眉心继续道：“不过晏晏得对，如今安北去了，咱们府里可就这么个宝贝疙瘩，你平素还是得细心些。”

林氏听闻这话握着帕子的手又收紧了几分。

不过也就这会功夫，她便已回过神来，她轻轻应了一声“是”，口中是跟着一句“媳妇记下了”。

等林氏重新归了座，眼却不动声色得朝霍令仪那处看去，待见她仍低垂着头剔着果肉，林氏这一双柳叶眉便又轻轻蜷了几分。昨儿个霍令仪那副模样可不像事化聊样子，怎么今朝她这样处置却是半句未？

还有那个合欢…

林氏想着早间听到的消息，眉心便又收拢了几分，她到底想做什么？

…

林老夫人早间有念佛的习惯，往常霍令仪和霍令德皆会留下抄写佛经，今次自然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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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林老夫人在里间念佛，两人便在外间的碧纱橱抄着佛经。

霍令德眼看着坐在对面的霍令仪，自打父王死后，霍令仪也就鲜少穿红，今儿个她不过穿着一身简单的素色竖领长袍，身上也未做什么打扮…可即便是这样，却还是未能掩去她半点容色，反倒是另添了一份别致。

她不喜欢霍令仪，打就不喜欢。

母亲让她修身养性，让她不要和霍令仪去比，可她怎么做得到？但凡只要有霍令仪出现的地方，就不会有人注意到她。她也是霍家的女儿，也是信王府的正经姐，可这燕京城却只知霍令仪，不知霍令德。

霍令仪究竟有什么好！

霍令德想到这握着毛笔的手便又收紧了几分，墨水顺着笔尖落下，在那纸上泛开一个圈，先前写得却是尽数报废了。

她还未来得及遮掩，便听到霍令仪已淡淡开了口：“抄经使人清明，三妹却似是越发浮躁了…”

霍令仪这话完便收起了笔，她接过身边丫鬟递来的帕子，一双桃花目微微掀起几分眼看着霍令德面前的那张纸，无情无绪得又添了一句：“若是让祖母知晓，该斥你一句不敬神明了。”

霍令德闻言面色一红，却是气得。

她低着头，紧抿着唇却是又过了许久才了话：“大姐教训得是。”

霍令仪见此也就未再什么，她刚要迈步往外走去，玉竹便已穿过槅扇走了进来，她是先朝两人打了一礼，跟着是又与霍令仪笑着开口道：“郡主，柳世子来了，这会正在花厅候着您呢。”

几人心下的思绪还未转，便又看到合欢打了帘子走了出来…相较红玉先前脸上的黑沉与委屈，合欢的气色却很好。

这一番相较，她们即便再震惊却也不得不相信，这大观斋的是真的变了，就连郡主身边的大红人都比不过合欢，更何况是她们几个的了？一时之间，几个丫头自然是变了脸色，恭维的恭维，笑的笑，自是好不热闹。

合欢素来不会遮掩，先前又在郡主跟前让红玉吃了亏，如今听着这一阵恭维自是满心开怀。

等夜里回了后罩房，同住在一处的丫头便捧着糕点恭维起合欢：“姐姐当真厉害，这才几日功夫，就连那红玉也比不上姐姐了。我瞧呀，不消再几日光景，咱们整个大观斋就要以姐姐马首是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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