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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去检验一下dna吧。”徐一曼站起了身子。
刑警摇了摇头:“你们在开会的时候,市局里的法~医已经进行鉴定了,的确是属于宋右的腿。”
徐一曼又坐了下来:“从孔安平的记事本上来看,一共切成了六块,现在找到四部分了。只剩下躯干和一条胳膊了。也不知道这孔安平到底是怎么想的,还玩起捉迷藏起来了。”
刑警又开口道:“不过您还得出来一趟,庄子明的父母从外地赶回来了,现在准备认尸,需要您的签字,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就把尸体让他们领回去了。”
“看看去吧。”开口的是邵老。
徐一曼和邵老动身,但江河却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要不是看江河还睁着眼睛,两人还真以为他是睡着了。看江河似乎没有起身的意思,两人也就不招呼江河了。
来到了解剖室,这才发现门口已经站着两个人了,男人大金链子小手表,大肚子小眼睛。女人丝~袜高跟鞋,脸上涂白抹红。从两人的表情上看,不耐烦似乎多于焦急。
“你们就是负责人吧?”看到邵老走了过来,男人开口说道:“能不能快点,我就不信好好的一个儿子说死就死了,我儿子和我一样,那一向都是命硬的厉害,我当年出去闯荡的时候,被人砍了五刀都没死。”
徐一曼一边开门,一边没好气的对男人说:“命再硬,你儿子要作死别人也拦不住。”
说着,徐一曼走进了屋子。
男人生气了:“你这个女人怎么说话呢……”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徐一曼就拉开了尸柜,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出现在了男人和女人面前。
看到了尸体,男人和女人都吓了一跳,邵老从两人的脸上,看到了恶心和嫌弃,而这已经是徐一曼解剖后的尸体了,已经没有了蛆虫和组织液,已经是比较干净的尸体了。饶是这样,女人还连连往后退。
男人瞟了一眼:“不是,我儿子没这么胖。”
徐一曼拿过了文件来,塞到了男人的怀里:“不用看了,腐烂成这样从外表上看不出来了,不过这就是你儿子,dna能够证明是你的直系血亲,也就是说不是你儿子就是你爸爸,你自己看着办吧。”
男人思索了半天:“她是不是骂我,她是不是骂我?”
徐一曼心中憋着一肚子气,正好发泄~了出来:“我就是骂你,如果你能管好你儿子,就不会死那么多的人,就不会让本应该拥有美好人生的善良的人含冤悲愤而死。把尸体领走,然后再也不要进入我的视线里。”
邵老还从没有看到徐一曼这么生气的样子。
男人被徐一曼骂的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一旁的女人开口了:“到底是不是你儿子啊,好臭啊,快点好不好,我们儿子还一个人在家呢。”
男人皱起了眉头:“人家说是就是吧,我打个电话,安排人把尸体带回去埋了。”
“烧了不就完了。”女人有些生气:“还这么折腾,回去都几点了。”
男人突然沉默了片刻,又开口说道:“怎么说也是儿子,他妈走的早……”
尸体终于被带走了,看着他们匆匆离开的背影,徐一曼突然有一种说不明的无力感。
邵老拍了拍徐一曼的肩膀,安慰道:“世界就是这样,什么人都有。庄子明虽然是亲生的,怕也是敌不过枕边风。人都是自私的,对于庄子明来说,这个后妈是不折不扣的恶人,可对于她亲生儿子来说,可能那就是她最爱自己的妈妈。”
“人性啊。”邵老不由感叹。
徐一曼也叹口气,跟着邵老往回走。
邵老开口问道:“对了,通知了石文山的父母没有。”
徐一曼点了点头,说道:“那天就已经联系了,不过他的父母也一直没有给出一个什么答复来,也没说过来认尸,只说生意实在是太忙了。现在也是杳无音信,根本联系不到了。”
不知怎的,徐一曼突然想起那一句名言: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走进了会议室,看到江河依旧是两人离开之前的那个姿势,他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双眼目视前方,两只带着浓重黑眼圈的眼睛甚至连眨都不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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