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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桃忙问道:「公子是在哪伤的?怎么这么久也不给奴婢说一声?」
白玉安疲累的厉害,昨夜也未怎么睡,今日又陪小皇帝跟着荒唐一出,此刻已是心里交瘁,半句话也不想说。
烛灯夜照,半张脸如在月下雪色里,被大风雪吹出了一场风波。
红衣凌乱,锦绣灿灿然似荔月榴火,眉眼却净澈清白,冷清清如一汪寒泉。
白玉安头靠椅上,袖子垂在了地上,手指手又勾着那椅扶手,摇摇晃晃好似下一刻就要坠下去。
她眼皮一抬,烛火就落到了眼睛里,白玉安吐出一口气:「先拿来再说。」
阿桃这才不再问,连忙去柜子里拿药。
药拿了过来,阿桃瞧着那裤腿,又赶忙出去打热水。
待阿桃回来,白玉安疲倦靠着问向阿桃:「堂兄怎么不在?」
阿桃蹲在白玉安的脚边,做着手上的动作道:「元庆公子上午就出去了,说是认识了几位同乡,便邀着出去。」
白玉安点点头,开考前许多举人都会相互认识同乡和同师,以好将来中了进士相互能有照应。
白玉安也没有多问,懒懒歪头撑在扶手上,看着阿桃一点一点小心卷着自己的裤腿,又轻轻问:「长景呢?」
阿桃目光盯着白玉安的小腿,动作很轻:「我走的时候让陈妈妈照顾着的,刚才陈妈妈说景哥儿才睡着了,估计得睡到明日去了。」
膝盖上的伤口随着阿桃的动作露了出来,阿桃看着忍不住就斯了一声,仿佛是疼在了自己身上。
自小读书的人,皮肉该多金贵,那小腿上半分瑕疵也没有,在烛灯下甚至于白的发亮,以至于那伤口瞧着便有些可怖。
白玉安抬眼看过去,倒觉得还好。
不过是被竹片划到,细细长长一条,要是不走路,估计也流不了这么多血。
阿桃浸润了帕子,小心翼翼替白玉安擦着膝盖上的血。
她又问:「公子这么晚才出宫,是不是又是陪皇上下棋了?」
白玉安眼神落在别处,也不知听见了阿桃的话没有,懒懒散散嗯了一声。
阿桃抬头看了白玉安一眼,见人心不在焉的懒懒样子,叹息一声,低下头不说话了。
白玉安面上瞧着的确是心不在焉,但心里头却是乱的很,一颗心都在想顾依依的事情。
春闱还不到半月就要开始了。
白玉安想的正入神,忽然觉得膝盖上一疼,原是阿桃碰着了伤口。
阿桃看白玉安看过去,忍不住说到:「这伤口瞧着就像是被什么划了,公子在宫里头还能被什么划成这样?」
白玉安倒不是不愿告诉阿塔,只是没什么说话的心思,话头一开,阿桃便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揉了揉眉心,白玉安知道:「许路上被什么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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